Всё не проходит


cp@刀与禁果

【口条】蓝色时刻 [2](ABO)

Setting:

                 ABO世界观,刘启Alpha,李一一Omega

Warning:

                PTSD症状,不健康关系,无奈结合,涉及信息素影响和一些暴力行径(非主角双方),慎入

Summary:

                 自那次袭击后,李一一的状态并不好。                 

Couple:

                刘启×李一一


正文:

[一]走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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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三月份,天气和往常并没有什么区别,以前姥爷说月份和季节有关系,而如今季节这个词已经从日常生活中剥离,一如太阳。刘启坐上车,他提前到了十分钟左右,顺利避开在路上同巡逻士兵的相遇。淡黄色的荣誉勋章别在胸前,时刻提醒着他自己失去了什么。他每次外出,都一定得走过通往地面的桥梁,而士兵巡逻从不中断,向他敬礼的手令他产生一股病态的羞愧之感,背过身时,他总会不受控制地皱起眉头。有时候他觉得自己惧怕同这些人见面。

  这辆车和373号车没什么区别。所有车都没有什么差别。车座散发着冷硬的金属气息,抬头时稍不注意就会碰到额角。

  早上出门时他拜托周倩照顾韩朵朵,这次他要随队去郑州检修发动机,途径石家庄,同时要在当地检测并停留,再回来就是两天之以后。韩朵朵对他不回家的事情假惺惺地表示了关心,说话的时候嘴角差点翘到耳朵根,她很是高兴刘启不在的日子没人检查自己作业。刘启警告她不准乱跑,她嘴上应了。

  车门打开,刘启扭过头去,同编队里的人一一打着招呼。最后一人进车厢时,他突然愣住了,那件白色衣服,同样的荣誉勋章——李一一。对方卸下头盔,侧过身来握住了他的手。

  “李一一。”这人说道,指尖同他一触即分,全然没有注意到刘启的反应。他侧过身坐到了车厢侧面,紧贴着他。刘启只瞥一眼,便看到了对方防护服边缘上方,后颈腺体上的伤痕。如果李一一现在突然掏枪杀了他,他觉得自己丝毫不意外。他想说点什么,但直到编队司机发车,他扣好安全带,也没来得及想出一句话来。

  CN-297-09编队的队长是个看起来很严肃的人,刘启也没想着要跟对方深交。作为机械工程员,跟队随行的日子不少,他没有必要与每一个人都熟识。坐在对面的人认出了刘启,他脸上的伤疤和胸前的勋章就是行走的活标签,他又扫视了一眼李一一,“原来是你们啊。”

  他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个“你们”,明智地沉默着,继续等待对方开口。

  “这次检修不是小问题,”李一一突然开口道,“所以派我来,我要求带着他。”

  “为什么带我?”刘启脱口而出,问道。

  “我们得熟悉一下。”李一一回答道,他直视着刘启,“反正以后也要经常见面,先从工作上熟悉。”

  刘启第一次认识到官大一级压死人的憋屈,“你可以事先联系我说明一下……”

  “我这么想过,”李一一推了推眼镜,“不过除了工作时间,你时间也不多。”

  刘启意识到了什么,突然间有些暴躁,“协会的人找你谈话了?”

  李一一点了点头,“三天前,看来他们也找过你了。”

  刘启为此狠狠瑟缩了一把。倒不是说他多么怯懦胆小,甚至完全相反,他为这件事翻来覆去想了无数结局,一度容易紧张激动起来。协会找到李一一谈话这件事就像一个最后通牒,告诉他对方的选择。像一件等待被选择的物品,从小到大,他的意见从来都不重要,他想要的也从未被应允过。这件事上,他也没有想过自己的选择。这件事的结局无非是李一一的态度:若是李一一选择中断这段关系……

  他看向对方。李一一抬头望向一片白茫茫的窗子,神游天外,并未表露出一个明确态度来。

 

 

  李一一不惯于同人交际来往,他总是下意识地逃避一切不必要应酬,特别是最近的一段时期。他不想与人接触。

  二月底会议即将进行,他才迫不得已将自己从房间里拔出。他十分清楚自己这段时间的注意力和精神状态都有问题,对此向上面提议减少任务次数。近一月的时间,他都在自顾自在房间里盯着电脑看,或是玩玩已经残破不已的桌游。有的卡牌已经出现了断裂,他用胶带粘了又粘。他甚至换了有骰子的游戏,无人发觉一切的异常,他不常与人打交道。

  提前一周他便到了华盛顿,为联合国会议做准备工作。全球救援工作正在有条不紊地运作着,这次会议主要的工作就是对于法案部分条款的修正,救援工作的再度动员。会议开完后,他还得回到北京,参加全国追悼仪式,接受荣誉勋章。

  就如所说的,他并不擅长与人交往,即便同工作队内的人一起坐在酒吧内,他也无法融入其中插科打诨。他更喜欢他们在会议室内讨论学术问题,这样就不会显得自己少言寡语,不近人情。

  事件过后他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在此以前他从未体验过这种仿佛被厄运缠身,无法摆脱的感觉。他看到白色发黄的天花板时,只感觉头昏,那股劫后余生的庆幸与无能为力的痛恨火烧火燎地折磨着他,令他喉咙发干,脊背冰凉。有时他甚至意识不到时间在流逝,坐在床上头脑一片空白,令他想要逃离。他不喜欢参加这种聚会,但现在不知为何,近半个月的独处,独自忍受痛苦焦虑的折磨令他感到疲倦。他产生了渴望与人接触的想法。哪怕只有几天时间,他得逃离这种折磨。尽管这间酒吧狭小拥挤,他仍旧心存一丝高兴,待在这里,仿佛代表着一部分无法挽回的东西仍旧存在着——人。

  有人挤过人堆,朝他走来,坐到了他身边。这人是紧急技术队伍里的成员,他和对方打过几次交道,对方同自己一样,是个Omega。

  “我本来以为自己感觉错了,”那人开口,“你的气味发生了改变。”

  李一一点头,“出了意外。”

  对方带着点小心翼翼,“标记你的Alpha,”她问,“你认识吗?”

  李一一点了点头,“是中国人,在北京,现在是机械工程员。”

  对方松了口气,“是运送火石的路上发生意外了吗?”

  “对,飞机坠落迫降后出的意外。”他不想再提及这件事,“遇到他是我运气好。”

  “你确实很幸运,”对方说道,“我的一个朋友,在运送过程中被叛军袭击了,她被叛军标记,上一周才被解救出来,之后可能要切除腺体。”

  李一一表示了同情。他们之间再无对话,对方也无意再待下去,同他碰了杯后离去了。他突然想起,自己还有更多问题要解决,譬如一周后回到北京,他要怎么解决链接的问题。在当时的情况下,刘启乐意救人一命,而如今无性命之忧,切除腺体这种选择似乎更适合对方。

  他没有因此心慌意乱。思考事情时他一贯非常冷静,但随着他推演这件事的发展,那股不安的心情越来越强烈了。回到房间里时他甚至多次停了下来,让自己想得更清楚,不让走路打扰。最后,当他再次回到那个令他窒息又安全的环境时,他确信了这件事必须好好解决。

  但是他无法用语言来描述自己的不安,还有刚开始回想起这件事的开端,开始使他觉得压抑的厌恶与痛恨之情。现在他又想起来那件事了。开门时他的手开始发抖,像是喝醉了似的,这股令他恐惧的压抑变得非常明显,他不知道该逃去哪儿才是安全的。

  飞机迫降后的十分钟内,他们飞速启用了备用方案,决定开车去苏拉威西。但还未来得及将火石装入运载车内,就有叛军袭击了他们。交火太过激烈,他甚至感觉到了子弹从头皮擦过的灼痛。队长带着几个随行士兵将他推入运载车,载着他和重要技术人员撤出机舱。只留五十人在机舱进行反击。但在走了不到几百米的距离,车辆就被迫停下。他们内部人员中有叛军混入,司机被杀,他与同行队伍的人拼尽全力,最终也未能力挽狂澜,交战最后,只剩三人还活着。

  他扶着队长,对方的防护服已经被血浸透,除非返回机舱拿到医疗箱,他已经没有了生还的可能性。另外那人无措地站在原地,队长面对着李一一,却身侧暗地里掏出了枪。李一一突然意识到他根本不信任还活着的这人——并非士兵,是穿着红色民用工作服的普通工作人员,叛军隐藏身份的最佳选择。司机就是被穿着这身衣服的人一枪毙命。队长并不信任这人,而他快撑不下去了。

  李一一猛地闭了眼,接着枪声自车厢响起。

  再睁眼时,车厢上只剩下他的呼吸声。队长半跪在地面,已经没有了声息,仍盯着他,期盼着他能活下去。

  他翻过身去,面对着墙壁,满腔愤怒,越来越恨。如果现在他回到那个时候,他宁愿随着整个中队一起死了。墙壁上挂着白色防护服,时时刻刻提醒着他究竟是什么身份,究竟懂些什么,究竟有什么价值值得死如此多的人只留他一个。他无法想象最后留在机舱里的人是怎么死的。过了会儿,天亮了,人工阳光从窗外照射了进来。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甚至无法伸直躯体,面对自己活了下来这个事实。

 

 

 

--------------------------------------TBC.

 

 

*联合国总部位于纽约,但影片中左上角标记位置为华盛顿。或许后来总部进行了迁移,在此不做具体猜测。

  

[三]走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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