Всё не проходит


cp@刀与禁果

【林秦林】没名字

摄政大臣/皇帝 的设定,斜线不论上下,大概是年幼小皇帝需要一个摄政王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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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城门突然打开了。皇帝跟前的赵公公眯着个眼睛,拿着明晃晃的圣旨站在官道中央。夜晚冷意逼人,但他手中的圣旨却带着些温热:圣旨的玉轴从他手中接过了温度。锦帛两端的银色巨龙身姿翻飞,像极了远处挥舞着鞭子向城内冲来的人。

距离城门有二百米时,车队停了下来。骑马在前端的人也从马上翻身跳下,牵着马缓缓走向城内。走到城门口,带头的人停了下来。

“公公。”他点头示意,赵公公也向他颔首表示尊敬,“林将军,接旨吧。”

随着林涛一挥手,身后的人随着他的动作哗啦哗啦的跪倒一片。赵公公因为天色寒冷,脸色被冻得发白,念出的声音却字正腔圆,一点也不像是个太监的尖利声线。“皇帝制曰:东阁大学士林弘,燃薪达旦,破卷通经,辅佐得当。然治世以文,戡乱以武,以招其子林涛,身位大将军,必能言行的当,于朝政有所裨益。加官大司马,代父行摄政之职。先帝曾立书云:‘摄政当以林、李二臣。’今林弘身体力行,疲敝致疸,其子代职,亦不韪先帝遗德。敕命:颂历二年十月十一日之宝。”

“臣接旨。”林涛恭恭敬敬的俯身上前,接过圣旨。赵公公低声咳了一下,悄无声息的收下林涛身边侍卫递上来的银票,又转头低声叮嘱林涛,“皇上最近脾气大,林将军可担着点。”

“怎么个大法?”林涛问,“又为了什么?”

“皇上本来就不喜欢有人摄政,虽说年幼,但是能力也是够了。”林涛点头应是,“家父在书信上提起过,略有耳闻。”秦明虽然年少,但父亲提起他的作为还是连连称是的。

赵公公左右扫了一眼,继续低声说,“上月李大人辞职不干,皇上也没见多挽留,直接下了赦令让他回乡养老去了。您父亲本来不多管事也不多嘴,皇帝对他十分满意,最近又因病在家修养,为了先帝的面子不得不重新设立摄政大臣。皇帝因此脾气大的不行,今早上朝时刚刚用奏章把罗尚书的头给砸破了。”

林涛挑起眉毛,“还是个暴脾气。”

“也不能这么说。”赵公公苦哈哈的一笑,“皇上把先帝的泰山之色学了个十成十,我们这群人是看不来他到底是生气了还是心情好着,突然被刁难一下,日子不好过也是肯定的。”

林涛应了,回到马上就准备回府,谁知又被赵公公拦下。“您得先进宫,见过皇上后再回府上。皇上说了,不管到的多晚,只要到了,先进皇宫。”

林涛这回真被气笑了,“不论多晚?他是早就知道我三更半夜才能到,存心刁难我是吧?”

“这您可就错怪皇上了。”赵公公缩着身子,夜晚实在是冷得不行,“皇上以为您明早才能到,还准备了宴席候着您呢。”

林涛只是将马鞭收好,慢悠悠的向前踱去。虽然已经离京四年,他还记得不能再官道上驰快马的规定,但不论是父母亲还是家中的妹妹,他们的样子都已经模糊了。

 

 

林涛穿的单薄,走到宫门口却发现还有比他穿的更单薄的。一个丫鬟跪在石砖上,将头伏在地面不敢出声。屋内却是一片哗然,都是规劝的声音,“皇上您消消火”“皇上息怒啊”“皇上我们肯定能给你找个一样的”诸如此类,都没见奏效,秦明没出声,底下的人却是纷纷乱了章法。

林涛站在门口,进也不是,出也不是。赵公公连忙小步跑着进了房门。房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赵公公报林涛已到的声音一落,皇帝随即出了声:“把这群人都带走。”

“皇上,”赵公公低眉顺眼,“门外跪着的那个……”

“带走,朕没打算怪她。”皇上挥挥手,衣服袖子的挥动声在已经恢复寂静的房里显得格外清晰,“让他进来。”

赵公公带着五六个小太监和丫鬟出来,林涛顺着他递来的眼色进了房门。他身上夹带着夜里的寒气,逼得房内的暖流都退了三分:“皇上。”他刚刚跨过门槛就跪下,连抬头望一眼对方的功夫都没有消耗。

皇帝的声音半天没有传来,林涛也只是跪在地上,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也没什么好观察的:他能看到的只有眼睛前的一片石砖,光滑有纹理,他一个带兵打仗的也不懂这是个什么材料,只知道好看,并且比官道上的石砖有温度多了。

秦明的声音蓦地响起:“起来。”声音带着少年特有的磁性和稚嫩:“辛苦林将军了。”

林涛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他听不出来这句话到底是在嘲讽他还是真心慰问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回应:“不如皇上辛苦……”

他微微抬头想看对方的反应,秦明穿着深黑色的袍子,龙身从胸口蔓延向下,绕至身后,龙爪狰狞的握住腰侧。他身上没有多余的装饰,既无玉佩,也无腰牌。恍惚间林涛意识到这样的打量有些肆无忌惮,略带惶恐的望了眼皇上,却发现秦明根本没在看他,而是为桌上的一块块碎瓷片发呆。他拼了两下,又将它们放下。

林涛觉得好奇,多看了两眼,那的确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瓷杯,连花纹都没有,透过碎片内的裂痕能看出是普通无奇的白瓷,放在市面上卖也就至多十文,吃两碗馄饨就回来的价钱。但小皇帝却看起来宝贝的不行,看刚刚一堆人慌张的样子,估计这茶杯有什么特殊意义。

“碎了。”秦明见林涛在看,索性坦白,“朕的手下半夜突然收到林将军到的消息,手忙脚乱了些,不小心将茶杯打碎。刚刚场面混乱,让将军见笑了。”

明明是个少年,却拿捏着官腔和林涛说话,林涛觉得有些不自在。却听皇上又开口,“林大人深夜回来,我备了宴席都无用武之地,真是好时机。”

林涛这回真不知对方是嘲讽还是慰问了,想了想怎么能解决这个场面,突然灵机一动,转移了话题:“我当兵打仗的时候,有一种植物,能分泌出粘稠的汁液,黏东西十分结实……”

皇上立刻被转移了视线,打断他:“现在能弄到吗?”

“这边的深山没有,但臣身边还带着几罐……”

“行。”秦明走到他的面前,十分干脆,言行间的拿捏作态已经消失,丝毫不带,“帮我把这个瓷杯修复好,要什么赏,”他想了想又添了句,“在我能力范围的,我尽可能满足林将军。”言辞之间竟然已经不见自称,变成了“我”,林涛连忙应下来:“臣应该的,应该的。”他摆着笑容,从皇帝手上接过瓷片,仔细一拼之后发现还少了几块,“这碎片不太完整……”

皇上根本不顾形象,撩起袍子就直接趴在地上眯着眼睛开始找。林涛傻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个场景,过了一会儿才恍恍惚惚的开口,“臣帮您?”

秦明也没开口拒绝,于是林涛把碎片放下,和小皇帝一块儿趴在地上开始寻找失踪的两块碎片。秦明眼睛尖,在花盆架子下扫到了其中的一块,直接伸手去拿,看的林涛触目惊心,直接握住了对方的手腕。

“这瓷杯对您十分重要?”林涛将他的胳膊拉回去,秦明的手腕被他握住,先挣扎了一下。林涛害怕他又伸手去摸瓷片,握的更紧了些。秦明用力挣扎了一下,最后意识到自己根本不是林涛的对手,冷声道,“放开。”

林涛连忙放开秦明,自己去拿碎瓷片。他的手心都是练兵磨出来的老茧,即使如此,薄薄的碎瓷片在他拨拉时仍旧划出了淡淡白痕,如果刚刚是秦明去够,林涛甚至能预想到对方已经被划伤的手指。

秦明站起身,拂了拂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想开口说什么又顿住。过了好半晌才又张开了嘴,“母亲做给父亲的。”小皇帝说着觉得太过亲近,又缩了回去,“母后做给父皇的。”

林涛大笑,“你跟我这么讲没关系的,我也不会去揪你的称谓。”

秦明遂又舒展了眉头。林涛看着有趣,思忖着赵公公的话究竟有几分真假,怎么个喜怒不惊,林涛看着他可容易猜测的很。

他揣着碎片回府时,仍旧回想着小皇帝不顾仪态直接趴在地上的动作,这个时候他才看起来像个急切的孩子,而不是打着官腔跟林涛玩弄语言的皇帝。

 

 

林涛休整了没几个时辰天就亮了,天一亮,就得去上朝。他站在武将首列,累的只想打哈欠。思虑着第一天就这么表现不太好,他还是忍住了,环视四周,发觉昨晚没睡好的不止是他一个,那边的陈御史打了个哈欠,没遮掩好,被小皇帝给逮住了。

秦明倒是精神抖擞,丝毫不见困倦。他前一下还在问着巡抚地方的情况,下一瞬就眼尖的扫到了陈御史那边,中断了对话:“陈御史这是劳心国事,夜不能寝?”

林涛张大了嘴,望着皇帝开始找茬。陈御史声音已经带了颤抖:“臣惶恐……”

林涛看不清他的脸色,只觉得对方似乎没什么表情,“爱卿昨日不是刚刚说过,为人臣者不嫌事务繁杂吗?”

“臣……”

“不如跟罗尚书好好学学,今天都忧虑的不能上朝了。”皇上的眼神轻飘飘的转到罗钥的空位边,表情不变,“传令,朕心疼重臣事务繁杂,特批病假五天,让他之后几天在家也好好休养,不用为国务忧心了。”

陈御史张了张口,遂又闭上,灰溜溜的站了回去。

林涛还是没忍住打了个哈欠,秦明眼神扫过他,只当没看见,继续让巡抚汇报情况。

“皇上这是怎么回事?”他悄悄问站在他身后的李诚,李诚当年是跟他一块入的军营,早他一年回京,当了城中校尉。早在他接到圣旨七天前就传来书信跟他讲要好好聚聚。如今两人在朝堂相见,李诚也给他打了个招呼,让他闭嘴,上朝时该听绝对别开口。
  “罗大人啊,招皇上嫌了。”李诚小声回答他,“昨天递了帖子上面写皇帝也不小了,舞勺已过,该订婚事,到舞象时就能成婚。然后还推荐了我妹妹和你妹妹……”

“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林涛纳闷,“昨晚回去我爹一句也没跟我说。”

“你才回都多久啊,什么事情都知道岂不是成精了。”李诚低低笑了两声,“罗大人刚刚说了声‘臣以为’,皇上就把帖子甩了下来,质问罗大人是不是咒他英年早逝撑不过弱冠,说他管的事太多了,陈御史跟在后面说了句为人臣尽人事,都是为了皇上好,这不,今天就被皇上刁难了。”

林涛想笑,望到皇上的眼神又转到这边来了,连忙清清嗓子,端正了姿势。

 

说是摄政大臣,其实林涛心里也明白,自己就是个担名的。先帝走时不放心秦明,立了遗旨点明林李两家要帮到秦明弱冠,摄政这个职务一分一厘都不能差着。然而秦明的决断能力和才华很快就显露出来,这两年摄政这个职位等同虚设,实际的权利都被秦明握在手里。年少即位,四年内已经能独立处理政事,都是生生被逼出来的。想想自己十二的时候还在干什么,林涛摸摸鼻子,估计连大字都不识多少,还在被逼着背书呢。

他小步快走,走过殿堂,穿过花园。从朝堂到皇上寝宫和昨日里走的完全不是一个路线,他走了几步就迷了路,后悔自己没听赵公公的多带一个后宫侍女。

绕着花园走了一圈就看到从假山后面走来一个人,林涛定睛一看,只见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眉眼灵动,身材单薄,皮肤亮白,眉梢眼角都带着笑意。林涛也不知是哪路贵人,杵在原地微微颔首。

“林将军。”女孩竟然认得他,向他做了个揖,“这宫里除了皇上,你可不必向其他人低头啊。”

“哪里的话。”林涛笑了,“见了女子,应当以示尊重的。”

“我是李丞相的女儿,李大宝。”女孩大方报出家门,“父亲带我来宫中玩儿,顺便等哥哥下朝。”

  由此可见,李丞相当摄政大臣时还是比较受待见的,等他回去了一定要向对方和自家父亲取取经。但林涛的重点现在不在这儿。

“大宝?”林涛噗嗤一下笑出声,虽然早有耳闻,但听本人说出口还是喜感无比,“怎么起了个这名字?”

“家父有怪癖,我也抗争无效。”女孩瘪着嘴,抬起下颚,略带不满,“我得走了,哥哥跟你一样估计已经下朝了。”

 “小姐慢走啊,我来时已经下朝了,你不和父亲一起?”

“父亲还跟秦……”大宝及时住了嘴,改口道,“和皇上谈话呢。估计一时半会完不了了,让我先去找哥哥一起回家。”

她身边的侍女小声催促着她,大宝露出了个抱歉的笑容,给他指了路,“我看你是迷路了,你这走的方向不对,要去皇上那边得走那边。”

林涛连忙道谢,目送穿着鹅黄大衣的女孩离开。

 

他慢慢悠悠的走,估计着前任丞相和皇上谈的差不多了,才到了殿门外。林涛刚站在门外站定,门内的李丞相就押着步子出来了,望着林涛慈祥的拍了拍他的背,嘴里的话却让林涛吓得差点跪下,“你的命可保住了啊。”

林涛眼睁睁的望着对方吹着胡须离开,以后不再当官逍遥自在的身影看的林涛分外眼红。传他进去的人已经出来了,他只能一步一步的走进去,而不是离开。明明当个摄政大臣,却比在军营还憋屈。林涛想着自己当初回来时父亲给他的信,皇上虽然还小但是不能把他当个小孩看,谨言慎行,不该说的不说不该做的不做,明哲保身不要落个权臣的污名……太多了,看得他头昏眼花,也没记住个多少。如今二次站在殿门外,望着威风凛凛时刻要飞出去的檐角,又深深叹了口气。

还好皇上不是个难搞的对象,“如何?”秦明遣散了周围的人,问他,“好了吗?”

“好了,昨晚晾了两个多时辰,已经干的差不多了。”林涛将瓷杯掏出来递给秦明,“多亏碎的地方没有小残渣,拼起来简单了很多。”

话说出口之后,他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和皇上的友情竟然从一个瓷杯开始,而皇上竟然真的——看起来就像是个孩子,而不是父亲口中的天子,众人口中高高在上的皇上。他就只是一个会因为重要东西打碎,会难过,会急切的孩子。

秦明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他小心翼翼接过杯子,看到上面的裂纹微不可见后,满意的将它放在桌子上。他动作轻柔,林涛能从他的低头垂手中看到放松和喜悦。他如此急切于看到修好的茶杯,刚刚下人准备收拾的棋都没来得及收下去。

从棋盘上看,皇上那边竟然输了。这边的棋子走了几步乱棋,竟然是出奇制胜。

联想到刚刚笑着的女孩,林涛心中了然。罗钥这个家伙果然不是蠢,他是想试探试探皇上的心意:估计他也听到了皇上对这个少女青睐有加的消息。

“林大人。”秦明的声音回了过来,“想的太多不是好事。”

林涛嘿嘿一笑,“我不是在想今天上朝的事吗?皇上十分有威严,臣十分惶恐。臣思量着,既然已经成了摄政大臣了,皇上以后批评我时可得给我留点面子。我一介武官,说话难免莽撞了些。”

秦明定定的望着他,过了一会儿竟然扯着嘴角笑了,“林大人,大司马的官可不是白加的。”

林涛连连称是。

秦明接着说,“说是出入宫自由了,”他顿了一下望着林涛,“实际上就是:随叫随到。”

林涛的脸上有了丝裂痕,“比如呢?”

秦明给了他一个自己意会的眼神,然后重新摆起了棋子。

第一局林涛就毫无悬念的输了,连一柱香的功夫都没用。

秦明低头沉思,“整日听你父亲说你愚钝,我算见着了。”

第二句林涛依然在输,但总归是拖延了会儿时间,秦明又补充,“但还有可取之处。”

最后一局林涛险胜,他又总结,“还是不错的。”

  林涛笑了,穿着官服还带着些奇特的英俊,秦明看了几眼,低头去收拾棋子。

  林涛也帮着将棋子捡了,扔进罐子里。他走了之后,秦明才慢悠悠的将棋子一个一个捡出来,排列整齐,堆成一个个平整的小梯子,蜿蜒着排列到罐口。

  就像是林涛当初带兵出城时,他还是年幼的太子,望着军队一路弯弯曲曲,像长蛇一样一路蜿蜒至城门口。他合上盖子,一如人消失在城门后,几年几年的看不到人影,连朝廷报备都懒得回来。

  秦明又将罐中的棋子摇散,心想,这不是回来了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最后能跑到哪儿去?

  最后还是得回宫里,乖乖的当摄政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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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写古装AU,好羞耻,OOC全是我的

只是个脑洞,写出来感觉还蛮OOC的……所以也不知道有没有后续,也没想好名字,一时鸡血搞出来了,大家轻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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