Всё не проходит


cp@刀与禁果

【WonderSteve】当我说到奇迹时

Summary :

         你一定知道Wonder Woman,此次由史蒂夫讲述

Warning:

         OOC,不知所云,第一人称

   推荐BGM:The Lightning Strike-Snow Patrol

正文:

  你一定听说过Wonder Woman。Wonder Woman是一战时最为著名的英雄,也是迄今为止我所真实见到的第一位超级英雄。你或许在哪里听说过她的名字,报纸上,漫画上,甚至同龄人口舌相传之间,但当亲眼见过她时……相信我,若你真的看到了她作为“神”的那一面,而非一个普通人,你会迟疑地向后紧缩身躯,双目发直,直到她离去,你才能回过神来。她确实足够传奇,她会是一个奇迹。

  1917年初我从一次卧底任务中成功生还,那时我拖着被绷带勒紧的右腿、空腹穿过不算太大的树林,已经濒临极限。有人在森林边缘发现了我,并将我送回了伦敦,那时我双眼发黑,平躺在车上,觉得奇迹也不过如此。作为一个普通人,即使在已经烂成一摊的战争中死亡,也只会被划入笼统的人数估计中。

  然而就在这一年后,我见到了戴安娜。我不愿意将这划分为我人生中的一个奇迹,这样更会显得我这么多年来过的毫无目的,漂浮不定——但毫无疑问,她是我见过的最大的奇迹。即使我想象力再过丰富,也没有料想到会有一个天使从高达百米的悬崖上跳下将我扯出水面,也没有想到有人能够如此简单的稳固我对战争、世界的看法,我也从未料到我会为此付出什么。

  我从未料到过以后发生的一切。无论是上学时传来母亲的死讯,还是之后的战争爆发、父亲突如其来的死亡都未曾预料过。在刚刚从空军学校毕业时,我以为我会成为一个我想成为的普通人,家庭圆满,事业平稳。然而随后的战争打响几乎毁灭了我的一切。每隔差不多一周时间,我都会收到来自不同地区的信件,通知我和我在一起学习过,同窗过的同学究竟谁死于哪一次战火中。有的时候我从报纸上看到过这些地区,更多的时候我茫然望着地图,甚至不清楚他们究竟殉职在了哪里。

  那一点也不能称为“死得其所”。当我仍在美国时,我还涉世未深,从学校和周围大人的嘴中了解到的就是一切。我还在被教导着国家最为重要,虽死犹荣的思想。直到我第一次误打误撞地进入战线,模糊之间看到了硝烟冉冉升起,泥土和血腥味扑面袭来。

  我的任务是送运送一批物资。那时战线的战火已经停了一周,双方仍在僵持着却不再开火。在我到达时却发现战火又有点燃的趋势,而我被迫留在战壕,撑过了足足一周的疯狂交火后才侥幸离开。

  我从未如此清醒地认识到父亲告诉我过的一切是多么真实,意识到过去十几年教给我知识、观念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他们从未上过战场,从未经历过绝望,从未如此逼近的接近死亡。所以他们能毫无顾虑地发出圆滑虚伪的声音,讲出只对他们有利的话。当我在前线一天一天地同死亡擦肩而过时,我才意识到究竟谁比起谁来说更为正直,更为无畏。 

 

  当我穿着宽大、滑稽、不知从哪个人那里借来的毕业服饰走出学校时,我一度站在原地望着外面的天空。那时天空还是混沌透明,能透出几丝光的。我完全没想过我之后的路会怎么样,也完全没有意识到接下来我走的路会带给我什么。

  1908年我母亲在一次调试实验中丧生,那时我正在为进入航空学院做积极准备。父亲奔走寻找我时,我正靠着图书馆的书架看一本书,内容大概是关于飞机发展历史以及现今发展状况。然后我抬头看到了他,以为他是要教导我上学时间该干什么干什么,而他站在我面前长达半个小时没有开口,我才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劲。

  我在短短的半小时内迅速学会了成长,明白这个时候我得飞速坚强起来,失去母亲的不只是我,父亲同样损失惨重。如果我变得更加残破不堪,父亲究竟该如何走向下面的路?同年八月,我便收拾好行李,步入了空军学校。

  我发现,人是非常易变的东西。当我认为什么坚不可摧,什么不可动摇时,它立刻就会变化给你看。过去我常觉得我会成为和父亲一样坚韧、诚恳的人,后来我加入了情报局学会了油嘴滑舌骗人不打草稿;过去我认为我以后一定会成为一名出色的飞行员,后来我的履历上字母更大的是间谍。间谍,间谍,间谍。当我跪在天堂岛的土地上时,喊出口竟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令人难以启齿。撒谎,偷窃,蛊惑,诱导……若是用在合理的地方,暂且称之为热爱祖国。

  母亲教会了我认真对待事情,父亲教会我认真对待人生。他们从未试图告诉我什么是对的,从未对我讲过什么大道理:史蒂夫,这样是对的,那样是错的。他们从来没有。父亲希望我要么成为一个普通人过完一生,要么成为一个有用的人。在这个国家里,有用的人都被成为“英雄”。母亲则在我幼年时参观机场,走过周边浅绿色的草坪。我相信人总是在变化的,而最容易影响人的,便是人。

  从未有人成功教导过我热爱祖国,坚定信仰这件事。即使在学校时我受到的教育是这样,我也从不认为那时我懂些什么。我的信仰由战壕里的残肢、鲜血,讣告里的熟悉面孔,广播中惊天动力的炮仗声堆积而成。它并非坚不可摧,甚至时时刻刻我都在质疑自己:这样值得吗?这值得吗?你究竟为了什么而坚持?

  然后我想,如果我所做的能救几百人、几千人、甚至上万人的命,我还会问自己这个问题吗?如果我不坚持下去,如果我就此放弃,如果我任由自己苟且活在这战乱时期毫无作为,每天盯着报纸惶惶度日……那么我一开始选择了走母亲的路,有什么意义?

  更为重要的是:我还相信很多人,我还相信国家。我还相信战争总有一天结束。

  毋庸置疑,戴安娜也相信这一点。而她的相信和我的并非在一条道路上。她相信只要打败了阿瑞斯就能重获和平。我不清楚神鬼这些玩意是怎么想的,毕竟在没见到她前我既不信神也不搞撒旦崇拜,但她的单纯无知一瞬间令我无言以对。我该怎么跟她解释这场战争的开端?怎么解释这么多国家参战、几千万人的死亡是神也造就不了的一团乱?

  她太过单纯,不谙世事。她应该庆幸认识的是我而不是其他人。我说了什么,她似乎就会相信什么。我答应她带她去找阿瑞斯,她相信了。我答应她带她去前线,她相信了。我告诉她我们不应该牵手,她相信了。

  我们站在楼梯口时,她气愤又委屈,她似乎从不认为人会撒谎,人会为了得到什么东西不择手段。而我对此轻车熟路。庆幸的是还有补救机会:真言套索。老天,我对这东西一点好感都没有,当我在岛上刻意想要抵抗不说出真话时,它像是让我吞了两斤火炭逼迫着我吐出任何自己想要隐藏的东西;当我想要说出真话时,却变得容易许多,丝毫不费力气。真话比谎言说出口容易多了,但付出的代价也多出成千上万倍,尤其是,这可是战争年代,没人会为了你的美德买单。

  在戴安娜出现前,我的任务便是不断地熟悉密报、飞机,持续训练出适应战争的飞行员。在战争前,飞机发展的领先时间还是以十年为一个基本单位来衡量,在战争中,最开始已经仅仅持续几个月,现今最快只持续几个星期。只需轻轻的改动发动机或是机身,都能带来令人惊讶的优势。“红色男爵”驾驶的福克式三翼机多次赢得胜利足以说明一切。我见过足够多的空战参加者,在反复无情,迅速更替的空战压力中存活下来的都展示出同样的特征:骨瘦如柴的双手,收紧的颧骨,面对恐惧时眯眼凝视的极力镇定。我很难想象若我是这样的形态,戴安娜是否会对于我兴致盎然,充满好奇。那么还好我给她留下人的第一印象不算太糟。

 

  “我以为你说你超出平均水准是在开玩笑。”戴安娜凝视着街面上的人,“他们怎么应付战争?”

  “他们?”我盯着忙忙碌碌,穿梭在街道的人流,有一瞬间的茫然。这里是城市,距离战争远的出奇。东线距离这里几百英里,西线距离这里更远。这里的每个人脸上都从未出现过对于战争的恐惧与无奈,战争对于这里的人来说遥远的好似报纸上刊登的黑白文字。

  “他们不需要战斗。”我回答,“我们的任务就是让他们永远也不会接触到那些鬼东西。”

 

  每一个人见到我的第一个瞬间都会认为我过于高大结实,不像个飞行员。而事实上在去年的这个时候我已经开始了正式的间谍任务。为了符合德国士兵的体型,我必须表现的没有那么羸弱,而非一个飞行员的形象。德国军队的飞行员有名的我耳熟能详,即使不怎么有名的,在每一个基地都有严格编制,几乎每一个基地人们第一个认识的便是飞行员。

  幸运如我,竟然得到了一个能够浑水摸鱼的机会。鲁登道夫对埃纳发动奇袭,为了隐蔽作战他们需要避开协约国飞机以便隐藏备战动作,随后新的编制飞机以及成员需要补充,夜晚我冒充其中一员加入时他们甚至没有仔细核查。之后他们步入军事基地,我甚至已经能和其中的一些人迎面打招呼了。

  我的任务就是在鲁登道夫身边卧底,获得一切情报并且不作为。我了解有时为了整体利益必须残忍牺牲局部利益,尤其是在这种特殊时期。以后必要时或许会有更为惨重的牺牲。但我:我清楚停战协议不久之后就要到来,我不是没有脑子,我知道鲁登道夫漠视政治家,野心家,阴谋家的做法,他认为胜利不久就会到来,即使签订了停战协议,德国依然损失惨重。更为深层的纠葛已经埋下,就算这一个停战协议达成,不久之后更为惨重的战争也会来临。谁不是这样想的?但人们需要和平,即使是短暂的,能令人喘口气的时间。我不清楚协议签订后会停战多久,二十年已是不能多得的奢望,仇恨、痛苦足以燃起再一起战争。

  但我没有犹豫便偷出了笔记本。老天,我该如何庆幸自己做了这个决定?如果我毫无作为,我怎么会落到天堂岛,见到戴安娜?时隔多年,当我抬头时,才能看到一片湛蓝笼罩于头顶,一个人影浮现在水面,如同一道闪电穿透云霄。

  我再一次打断了戴安娜会将墨水撒的到处都是的动作。她应该很快就能学会如何使用钢笔,但说实在的,她真应该用影片里那种飘逸又美丽的羽毛笔。

  说起美丽,我见过上流社会的姑娘们,也见过穿梭在街道的卖花女,商店里的女售货员。她们中不乏美丽者,但从没有人像戴安娜一样。她如此令人赞叹,不像普通女人一样羸弱,充满力量却又显得纤细美妙。当我能够扶着她的腰,和她共舞,她的目光从未闪避,或因我的过分亲近而退缩。

  我希望我有更多的时间。现在我迎着寒风站在战场,听着炮火长鸣,泥土震落,惨叫声刺此起彼伏。如果和平条约能够签订,那么我能够过十几年庸俗不堪的生活,能平静的躺在父亲的躺椅上,静静盯着天花板安然睡眠。最好那个时候戴安娜能留下来。我猜她不久后会很难相信人,很难坚信自己最初相信的人性本善,我猜她会经历长达多年的心碎,纠结不定。但我希望我能有更多时间陪着她走过这一切。她得明白她相信的不单单是人这么简单,她得相信最重要的是一些无论何时都不会被磨灭的品质。

  这一刻不久就到来了。父亲去世时将他的手表交给我,他对我说,“我希望它能告诉你什么时候成为什么样的人。”手表在当时很珍贵,现在也同样价值不菲。我一度觉得它的价格比它的价值要高的多。而当我摘下它,将它放在戴安娜手中时,我突然意识到了父亲告诉我的一切——你该在什么时候成为什么样的人。我做的对吗?我是否成为了我想要成为的人?

  我是否能够像我想象般的影响到这个……这个天使?

  史蒂夫·特雷弗年仅二十七,但他能做到许多人都做不到的事情。他孑然一身,面对着必然结局毫无退缩。他比过去一个月,过去那么多年的自己更为坚定,又愚蠢地欣然赴死不似当初圆滑。

  可怜的史蒂夫!我暗嘲自己,千万别害怕。却止不住自己的目光,不断向下看去。层层云雾遮盖着我的视线,仅有几道尖利的金光能够穿透这混沌的天空。我能够听到秒表在耳边咔嚓作响的声音,能看到戴安娜茫然无措的表情,能想起父亲抚摸我的毕业证书时欣慰的表情。那一刻仿佛有人在我身边耳语,否则我怎么能如此清晰地认识到我所度过的这几天是真是存在而非一个绝望到无措人的疯狂幻想?戴安娜的眼睛明亮而充满希望,像我小时候接触过的伦敦天空。我突然想通了很多事情,比如活下来的陪伴并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够带给戴安娜的影响;比如我浑浑噩噩过了那么多年,什么将我从中拯救出来;比如我所坚定地信念,让我孤注一掷飞向空中的决定……

  我想起来戴安娜的指尖抚摸过我的脸颊,面对我像是第一次见到的野生动物。我想起戴安娜问我问题时低哑美妙的声音。

“人们在没有战争时就干这些事吗?”

  还有她面对从未见过的东西,露出的笑容。

“宝宝!史蒂夫!”

  天啊,我想,她手举盾牌持着利剑,动作锋利干脆;她不惧兵器擦过手臂,很快就能快速恢复;她站在瞭望台上茫然无措,心碎不已。我将手表留给她,希望她能在某一刻意识到:时候到了,该做些什么了。希望她以后再也不会露出如此迷茫的神情。她总有一天得变得坚不可摧。

 

  我还有那么多没有向她展示,然而她再也不会面对着我,对我说出的话好奇不已。我只留我能剩给她我最好的东西。我很抱歉,我想,天啊,我很抱歉……

  

  你总有一天会听说Wonder Woman。Wonder Woman是一战时最为著名的英雄,也是迄今为止我所真实见到的第一位超级英雄。你或许在哪里听说过她的名字,报纸上,漫画上,甚至同龄人口舌相传之间,但当亲眼见过她时……相信我,若你真的看到了她作为“神”的那一面,而非一个普通人,你会迟疑地向后紧缩身躯,双目发直,直到她离去,你才能回过神来。

  她会是一个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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